爭座(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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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座
尖峰時段,公交上本來人多,剛到了一站,大家就靜靜地湧上車,進一步把車箱塞得滿滿當當。
大家默默地擠著,刷卡時滴滴的聲音,發動機隱隱的顫動聲,更顯出車箱內的靜默。
「你是什麼人?怎麼把我孫女坐的座位搶了?」車開了,車箱後半段傳來一個太婆洪亮有力的聲音。
「不好意思。
……我以為這兒沒大人坐……」這是另一個太婆柔弱的聲音。
聽那聲音,她大約讓了座,但還想解釋一下。
「沒大人坐,你就把我孫女趕了你自己坐!」
「怎麼是趕呢?我不是抱著她嗎?」
「就是搶座位!——還不承認?我好不容易從後面上來找人讓個座位,讓我孫女坐著,刷了卡來,就一眨眼工夫,你就占了!——還不承認?」
柔弱的聲音沒有再辯解了,那個洪亮有力的聲音繼續說:「小孩就不是人了?你不讓她坐了,你就自己坐?——我最看不慣那些明明做錯事,還狡辯的人。
明明心眼壞,……現在是什麼人都有,騙子,拐賣小孩的,什麼人都有。
誰讓你抱我的孫女……」
到了下一站,有人下車,更有人上車。
車又開了,聽到那個洪亮有力的聲音說:「阿彌陀佛!——總算那個老巫婆下車了。
……乖乖女,你感覺還好吧?讓我看看——你揣著誰的小提袋?怎麼內面還有錢包呢?」
「剛才那個奶奶的。
奶奶抱我,讓我拿——」一個小女孩稚嫩而清澈的聲音。
「你怎麼沒還給人家呢?」
「我好怕——」
「師傅!師傅!趕緊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