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偕行(第2版) | 誠品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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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子偕行(第2版):走過合歡古道、八通關古道、錐麓斷崖古道,縱走奇萊連峰的卡樓羅稜線,一步步經歷山岳百峰,走出空前絕後台灣登山探勘史。

作者楊南郡與徐如林愛山如 ... 誠品線上 中文出版 文學 自然文學 與子偕行(第2版) 與子偕行(第2版) 作者 楊南郡/徐如林 出版社 知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商品描述 與子偕行(第2版):走過合歡古道、八通關古道、錐麓斷崖古道,縱走奇萊連峰的卡樓羅稜線,一步步經歷山岳百峰,走出空前絕後台灣登山探勘史。

作者楊南郡與徐如林愛山如命, 內容簡介 內容簡介走過合歡古道、八通關古道、錐麓斷崖古道,縱走奇萊連峰的卡樓羅稜線,一步步經歷山岳百峰,走出空前絕後台灣登山探勘史。

作者楊南郡與徐如林愛山如命,40年攜手同登台灣無數高山,探勘修復無數掩沒的古道,如合歡古道、八通關古道、錐麓斷崖古道等。

甚而走出台灣奔向尼泊爾安娜普魯那,全都因夫妻倆對山的深摯情感。

《與子偕行》是一本翔實的登山記錄,詳載作者兩人一步步經歷山岳百峰及迴盪於山中的真實歷史。

其中〈斯卡羅遺事〉一文,更是作者結合史實與現況的報導書寫,榮獲「十五屆時報文學獎」報導文學首獎。

本書文字磅礡氣勢非凡,恍若帶領讀者親臨探勘現場,一同讚嘆古道之險峻壯觀。

1.台灣登山踏查名人楊南郡首部鉅著。

2.知名合歡古道/錐鹿古道/八通關古道珍貴踏查史實全記錄。

作者介紹 作者介紹■作者簡介楊南郡1955年畢業於台大外文系。

曾擔任英文教師、外國駐台機構職員。

在工作之餘,從事登山、台灣南島諸語族文化、古道、遺址探勘研究,長達50年之久,為國內最富盛名的登山前輩暨古道、原住民調查專家。

70年代即完成台灣百岳攀登,並開拓許多新登山路線,包括縱走奇萊連峰的卡樓羅稜線,並由奇萊北峰直下次基里溪、自陶塞溪溯登南湖大山、從馬伯拉斯山北壁直接攻頂、自卑南主峰至大武山連登中央山脈主稜、由小瓦爾溪直登中央山脈東南稜等等,這些空前的路線開發,許多至今仍是絕後的嘗試。

楊南郡文筆流暢自然,博聞強記,考證精微,無論調查報告或創作譯述,均獲各界高度評價,曾榮獲中國時報文學獎、順益基金會個人成就獎、省文獻會傑出文獻工作獎、國立東華大學榮譽博士、國立台灣大學傑出校友、吳三連文學獎等。

退休後,成立南島文化工作室,專事譯述寫作、高山文化遺址踏勘與研究。

著有《尋訪月亮的腳印》(晨星)、《台灣百年前的足跡》(玉山社)、《大分塔馬荷布農抗日雙城記》(南天)、《能高越嶺道》(林務局)、《浸水營古道》(林務局)等書。

徐如林山林文學作家,著有《孤鷹行》(晨星),並與楊南郡先生合著《與子偕行》(晨星)。

產品目錄 產品目錄【推薦序】高海拔人劉克襄【自序】徐如林CH01大自然祕境錐麓斷崖古道合歡古道八通關古道秋訪尼泊爾喜馬拉雅南臺霸主屬關山卑南之南二三事CH02山林的子民斯卡羅遺事雲豹民族的聖地大南澳與子偕行馬海僕岩窟弔英魂餘生•記憶漂鳥精神 商品規格 書名/ 與子偕行(第2版) 作者/ 楊南郡徐如林 簡介/ 與子偕行(第2版):走過合歡古道、八通關古道、錐麓斷崖古道,縱走奇萊連峰的卡樓羅稜線,一步步經歷山岳百峰,走出空前絕後台灣登山探勘史。

作者楊南郡與徐如林愛山如命, 出版社/ 知己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ISBN13/ 9789864431199 ISBN10/ 9864431196 EAN/ 9789864431199 誠品26碼/ 2681298402004 裝訂/ 平裝 頁數/ 256 語言/ 中文繁體 級別/ 無 開數/ 25K 試閱文字 產品試閱:推薦序 高海拔人——側記古道專家楊南郡先生劉克襄 終於,在層層山稜之上,露出了一點白色的山尖,是關山啊!牛車繼續顛簸前行,露出的部分更白更大了,在深綠色的山稜與藍天的交界處,那積雪的關山連峰,輝映著陽光,正如一串金剛石那樣地閃爍著。

我不知道這片刻的經歷,究竟給予我那小小的心靈,有多大的震撼力?因為一直到現在,雖然我曾在往後的登山歷程中,看過無數更壯麗偉大的景觀,但當年那一幕景象,以及當時欣悅崇慕的心情,始終那樣鮮明地烙在腦裡,浮在眼前。

我時常自問:我這一輩子所以會那樣毫不遲疑地奔向山野,是不是只為實現兒時的憧憬? ——一九九七年楊南郡〈南臺霸主屬關山〉 這段娓娓道來,溫馨感人的懷念,是楊南郡先生追憶第一次跟父親出遠門,不知目的哪裡,究竟為何而去的旅行中途,於高雄甲仙遠眺這座南臺首霸的記憶。

這段話也是我就讀大學時,有一回瀏覽中央圖書館,無意間自借到的一本書《靈山秀水》裡看到,細細拜讀後,覺得深具啟發性,遂抄錄於筆記本。

可惜,那時尚未認識這位登山界的前輩,更遑論知其登山探險的顯赫成績。

但正如一句登山名言,「山是永遠不會變的,它就在那兒。

」相對的,登山人也一樣。

過了十年後,好像冥冥中早已註定好似的,我們便在一次跟山的歷史有關的編輯事件裡,因緣際會地相識了。

那天是七十七年元月二十二日,前一天是自立早報創刊。

當時我在自立報系負責早報副刊創刊的編務。

第一天副刊的內容是我自己撰寫的導讀〈探險家在台灣〉,文中附帶地預告了十二位準備在副刊介紹的,對台灣有很深遠影響的探險人物。

楊先生在看到副刊的內容後,想是相當興奮吧?因為當天他就跑來報社,亟欲瞭解這個副刊的走向與認識編輯者。

殊不知,主掌編務的我仍是個對登山知識或台灣史猶懵懂未知的年輕人。

當時,自己會策劃這個專輯,只是個人對台灣史裡許多尚未被認知的事物,充滿神往而已。

不過,楊先生或許並不這麼認為。

那時,他甫完成八通關古道的探勘工作,出版了一本重要的著作《玉山國家公園八通關古道西段調查報告》(一九八七.八)。

這本報告讓他蜚聲鵲起,成為國內調查古道的不二人選。

而我準備邀請專家撰寫的人物裡,諸如森丑之助、鳥居龍藏、鹿野忠雄、伊能嘉矩等,正好都是他知之甚稔,與八通關古道或多或少有一些關聯的重要學者。

從那時起,我也才約略清楚楊先生的身世。

小時遠眺過關山的他,家鄉就在台南縣龍崎鄉。

而要瞭解他的登山探險生涯,更必須從這裡回溯,畢竟,他的冒險早從少年時代就已開始了。

那是民國三十三年,太平洋戰爭末期,一個十四歲,才小學畢業的少年,還不知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被迫入役海軍,遠赴日本神奈川縣海軍航空技術廠,擔任製造零式戰鬥機的生徒。

這兩年間,他歷經盟軍空襲,死裡逃生。

戰爭結束半年後,才搭軍艦返台。

當時和他同去的七千人,喪失殆半,只剩四千人安返。

返台後,一直認為自己擁有西拉雅平埔族血統的楊先生,跟我的父執輩一樣,受到外省人士來台這一波更強烈的衝擊,文化、語言背景的頓然轉變,讓他無所適從。

此後,一邊在淡江中學就讀,勤練中文的過程裡,他也在摸索、尋找個人所應歸屬的文化體系。

民國七十九年,他曾在一篇訪問中提到這段成長期的經驗,或許能端倪出他後來登山所抱持的精神:「當時我把外在所受的動盪經驗全部轉移到思想上來,好奇心跟意志都十分蓬勃,養成獨立研究的個性,而在少年時代就經歷了戰爭、宗教衝突跟文化上的迷惑,這幾種轉變對我都是很珍貴的回憶,因而,對各種研究,都事先抱著很濃的去涉險的心情。

」 進入台大外文系時,他更注意到原住民的問題,花了很多功夫去研究。

這個接觸,就我個人研判,對他日後登山所孕育的人文性格也有著一定程度的影響。

唯嚴格說來,他那時候還不脫一個文藝青年的本質,喜歡的仍是哲學、宗教議題的東西,參加的也是合唱隊等社團活動;那時校園也沒有相關的登山組織。

所謂山,還是一個跟童年時一樣遙遠的夢想,還未進入他的思維世界。

畢業以後,楊先生換了許多工作。

約莫民國四十八年,返回老家在台南空軍基地服務時,他才受到駐地美軍喜歡野外休閒活動的啟發,開啟了一個新視野。

小時所培養的山情終於在三十歲初時,回來了。

最初,他攀爬一些小山。

但未幾,他便登上玉山,開始高海拔山岳的攀爬生涯。

無心插柳下,在國人競相以登百岳為榮的七○年代裡,他也成為最早完成百岳的前幾人之一。

一般岳友論起這時期登山的重要事蹟,咸認有「百岳」、「會師」、「縱走」等。

楊先生這一階段的登山,最被人肯定的卻是當時較不受到重視的「踏查」。

他的踏查則以開拓高山新路線為主。

我手頭上有一份他當年履歷的小表格,雖不完整,多少仍記錄了他這段時期的經歷,或許可以做為個人登山史的一段小切片,瞭解他全面接觸歷史人文與古道之前的一些踏查行徑: 1.民國六十年五月至六月,他完成國內第一次完全縱走奇萊連峰的卡羅樓稜線,還由奇萊北峰直下塔次基里溪(立霧溪源流)。

這條由北壁直下的路線,日後未有其他隊伍再冒險嘗試。

2.民國六十六年二月,開拓陶塞溪溯登南湖大山路線。

3.民國七十一年九月,開拓台灣十峻之一的馬博拉斯山,由北壁處女稜直攀,發現高山水晶池與冰斗遺跡。

4.民國七十三年一月至四月,和高雄登山會林古松等人合力開拓中央山脈主稜,自卑南主山至大武的處女稜,並完成十數座處女峰的首登。

5.民國七十四年十月,開拓由小瓦黑爾溪直登中央尖山東南稜的新路線。

開拓高山新路線的意義何在呢?關於這方面的概念,也很少登山人擁有像他一樣的人文背景,透過深刻的思索,將它整理出來。

他自己在那張簡單的表格裡順便寫到:「由各個角度來瞭解我們的高山地理環境,不僅止於傳統的多數人熟知的點或線上。

更希望能藉著不同的路線,讓我們把對高山地形地物的認識擴充為面。

」 除了新路線的探勘,當時,楊先生也進行原住民抗日事件的查訪。

下面二例最為著名:民國六十一年十月,他攀登南投馬海僕富士山,踏查霧社事件時,泰雅族首領莫那魯道和族人三百名,最後死守與集體自殺的岩窟。

民國六十年起,他亦率隊,陸續走訪大分事件的戰跡地。

一直到現今,仍在涉獵有關的文獻,並繼續調查訪問中。

我個人相信,這時的原住民查訪,對他後來走向另一個「踏查」高峰:古道,有著直接的關係。

然而,從今日來檢視早年這一時期的登山「踏查」。

他多半在南部活動,自組隊伍,也自己計畫路徑,很少與我們所熟知的登山界人士往來。

登山界素負盛名的四大天王中,他也只和林文安前輩爬過白姑大山,開了一條新路。

當然更有趣而重要的是,山爬愈多,楊先生跟傳統登山界在理念上的差異也加大。

他並未拘限於登山的「小天地」裡,反而經由開拓新路線和實訪原住民,展開更寬廣的視野,在強烈抱持著本土信念,以及充滿對早期台灣登山、古道與原住民歷史的求知精神下,他「遠離」了大部分的登山人,走向了殊途也不同歸的另一條路去。

楊先生也十分了然自己為何朝這個方向前進的因由。

後來,在評述台灣大學登山社的《丹大札記》(一九九一)裡,便由衷提出這幾年來少見的,具有遠見性的登山建言,值得關心登山未來的人深思: 「對山岳界而言,國內的登山運動已經出現瓶頸;各地的山頭都有登山客的足跡;溯溪、橫斷、縱走或是岩雪攀登也都逐漸被開拓出來,海外登山近十年來未有更大的突破,因此整體來看,雖然不斷有路線變化和技術引進,使活動仍有蓬勃的樣貌,但在大方向上卻有隱憂,登山運動已到了發展上的轉捩點。

如果參考國外的狀況,其實不難發現我們已經背離了國外登山運動的走向,國外登山運動的走向是如何呢?簡單的說就是登山學術化。

藉著登山,從橫面空間性的認識到縱向時間性的瞭解,也就是深入地區內的地形水文、風土人情和歷史文化。

從實實在在的田野見聞中建立知識的基礎。

」 不過,相似的觀念,更早時我已有幸先親聆他的教誨了。

記得那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一九八八年秋天的事。

蒙楊先生餽贈他的另一本傑作《玉山國家公園八通關古道東段調查報告》。

他的妻子徐如林也伴同來訪。

徐如林在台大唸書時,為了完成她的「成人禮」,以一個女子面臨體力極限與智慧的挑戰,單獨七天走完南湖大山,震驚了登山界。

她和楊先生因山結識的姻緣,無疑也是登山界的一段傳奇佳話。

那天,似乎也是我非正式地懇請他們夫婦幫忙在副刊撰稿。

於是,楊先生又重新執筆,譯註與考證歷史與人文相關的登山報導,完稿後,便寄交我過目。

諸如太魯閣合歡越嶺道、關門越嶺道等日治時期著名的探勘報告與戰爭記錄,這些難得的史料,就是在他苦心孤詣下得以重新出爐,逐一於自立副刊見報。

這時,每回拜讀其文章,更是獲益匪淺了,且不斷被其獨特的發現所震懾。

綜觀這些「新」的歷史事件與古道探勘,正是他登山多年後,一個階段的轉向,也兌現了他自己所提出的「登山學術化」的實踐:「從橫面空間性的認識到縱向時間性的瞭解……。

」 民國八十年十一月,我和詩人焦桐在好奇與仰慕之心慫恿下,陪同楊先生前往海岸山脈,探尋一條百年前和八通關同期的,橫越安通的古道。

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和他一齊登山、探勘古道,共同尋找歷史謎題的答案。

趁這個難得的機會,我也才能約略體會其登山心境之一二。

楊先生的登山性格,十年來如一日,謹守老一輩本省人嚴格的生活規範;豐富的野外經驗,更使他的登山哲學充滿道德感。

在平地世界,在複雜的功利社會裡,這樣的自律原則,以及對自然的情懷,我卻隱隱感覺,或許無法像在山裡那樣順遂。

可是,在山裡,在山的險峻與荒涼裡,他卻像是永遠溯河回鄉的鮭魚,快樂而滿足。

何況,說實在的,在社會裡的浮華終究是山與山之間縹緲的雲,只有山的實體才是具象的。

唯有當我們把山放到目前,把自己弱小的生命放回大自然世界的懷抱裡,那一時那一地的生命情境才會放大,變重。

這是三○年代台灣著名的博物學者、登山好手鹿野忠雄的信念。

想必也是後繼的崇仰者楊先生,這樣特立獨行,緊緊抱持著登山歷史的情懷者,才所能深刻體悟的吧! 自序 人與山林的真實故事徐如林 這本書寫的人物大家都很陌生,這本書寫的地方,多數人永遠不可能踏上去,然而,這是真真實實台灣的原貌,這是發生在占據台灣四分之三面積的高山上,人與山林的真實故事。

我和楊南郡先生在民國六十七年九月結婚,正式吿別「孤鷹行」的日子,因為我們原本就是在山上認識的,當然彼此成了親密山友。

這十幾年來,我們在工作之餘,曾為中國時報每週撰寫「浮生專欄」,介紹了一些淺近的山林健行路線,也為玉山國家公園、太魯閣國家公園、雪霸國家公園調査研究園區內的古道,更到歐洲、非洲、日本、尼泊爾、紐西蘭等地登山,可以說,我們從來不曾離開衷心喜愛的大自然。

但是,兩個人,十五年,竟然只有十二篇文章可供結集?只能說,我們花了太多時間在田野調査、撰寫古道研究報吿、應付日常的工作,以及養育現年十歲和十二歲的兩個小孩。

在這種狀況下,拚了命寫出來的文章,就彌足珍貴了。

這些文章是不得不寫的,因為它們是真實的見證,而且,我們若不寫出來,就永遠沉埋湮滅了。

像淸代「八通關古道」的調査經過,在高山深壑中找尋祖先開拓台灣的足跡,眞恨不得把那些砌得工工整整的石階,展示在急功近利的後代子孫面前;像合歡古道的「錐麓斷崖」段,在中橫燕子口上方,轟地一千二百公尺的大峭壁上,我們多麼希望每一個人都能走在這一條開鑿在大理石絕壁上的小徑,和我們一起接受視野、心靈的大衝擊。

「馬海僕岩窟」是霧社事件最後三百人寧死不降、集體自殺的地方;「斯卡羅」是一個顯赫一時、倏然失落的民族;失踪於北婆羅洲的鹿野忠雄,有個八十三歲的阿美族老友,時時追憶六十年前「與子偕行」的山林故事…… 這些少有人知的故事,少有人跡的大自然祕境,還包括關山的大斷崖、卑南主山之南的高山雨林、魯凱族的祖靈地、古白楊崩壁等等,是構成我們台灣島歷史、地理的重要成分,我們因不忍它們茫然不被人知而留下文字記載。

民國八十年,南郡自工作單位退休了,有更多的時間深入山林探勘、訪問耆老、整理史籍資料,〈斯卡羅遺事〉就是他結合史實與現況而成的報導。

這篇文章赢得「十五屆時報文學獎」報導文學首獎,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激勵,《與子偕行》這一本書的出版,也是一個激勵。

至於我,對於這一本書的貢獻度實在很低,忝列為兩位作者之一,其實最大的功勞只是「與子偕行」,並鼓勵他繼續不斷地寫出文章來。

內文摘文 合歡古道 雲深不知處 大約二十年前,我在台南市立圖書館看到一些有關合歡越嶺道的日文書,其中一本是︽太魯閣蕃討伐誌︾。

書中詳述為了平定當時頑抗不休的太魯閣泰雅族原住民,民國三年起日軍及日警如何大費周章,從霧社整修這一條工程艱鉅的越嶺道,以及卡拉寶、西拉歐卡、古白楊等部落,誓死作戰,損傷慘重。

另一本書是太魯閣戰事過後,一位日籍教師健行於這一條當時已是部落間交通要道及熱門健行路線的合歡越嶺道上,字裡行間充滿對台灣山岳的熱愛和對大自然的天人契合,與征蕃記裡濃厚的殺伐之氣,簡直判若天堂地獄,但是給予我的心靈震撼則無分軒輊。

當時我多麼想踏著歷史的足跡,一一去尋訪這些文獻中的軼事,然而由於東西橫貫公路是沿著合歡古道而建的,我一直以為:記載中的古道已蕩然無存了。

民國六十三年七月,我在碧綠附近受阻於颱風道路坍方,巧遇一原住民,告以山地居民有時由碧綠神木沿小徑下天祥,只要一天即可到達,但是當時風雨未息,而沿途路況未明,不敢貿然前去。

返家後翻閱資料,赫然發現:原來中橫自碧綠以下,因古白楊大坍方地形不易克服,以及魯翁溪、瓦黑爾溪橋距過長,改沿合歡越嶺道的洛韶支線走,︵即今慈恩、洛韶、西寶段︶,自碧綠至天祥間三十二.七公里的主線因此得以保存。

這幾年來,我一面加強收集研讀有關合歡古道的資料,一面也試行做過幾次小規模的探勘,並於民國六十九年十月發表中橫舊道一文,介紹了巴達岡錐麓大斷崖段及天祥至碧綠段古道,希望召集同好把古道復甦。

民國七十五年二月,獲悉中研院陳仲玉先生有個太魯閣國家公園人文史蹟調查計畫,於是把合歡古道介紹給他,並邀集高市登山會林古松、郭信裕、廖吉成三位好手助陣,第一次大規模試走合歡古道,可惜天雨如注,加上古道久未有人走過,榛莽叢生,坍方處處,只走到卡拉寶與西拉歐卡間之溪谷,就半途折回了。

回程悵望煙雨茫茫的立霧溪谷,古道正在雲深不知處,失望之情,不言可喻。

不久,我受內政部營建署委託,主持合歡越嶺古道的調查與整修研究計畫,多年心願得償,立刻快馬加鞭探勘。

先是把較短的一段:錐麓斷崖古道踏查完畢,然後輪到重頭戲—碧綠至天祥間的古道。

在雨中出發 由於合歡古道碧綠至天祥段年久失修,如果貿然前去,中途可能會因太多無法預期的事故而耽擱。

考慮後決定雇用花蓮縣秀林村的泰雅原住民江清春,由他負責招募親友合力先把該砍的的茅草砍了,該搭的便橋搭好。

十一月五日,江清春來電告知路已開好,希望我們儘速前往。

於是急忙聯絡古道研究計畫顧問林古松及吳澄寬,並約集了高市登山會的方榮賢、陳文煌、郭信裕、廖吉成,以及百岳俱樂部副部長簡進清。

行前,中研院的陳仲玉及國家公園組的黃文卿亦加入,加上兩名原住民,一行十三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一切看來都很不錯,唯一不對勁的是:連續晴朗了好些日子,出發時卻開始飄起綿綿細雨。

從碧綠神木旁小徑下去,一個多小時就到達卡拉寶舊部落了。

部落四周原有大量赤楊純林,由於濫墾濫伐,只剩山稜上一小片,我們在梨樹間看到昔日屋宇的地基、大竈,以及很容易辨認的數棵高大柳杉,表示日警的宿舍亦在此。

吃過飯後正要出發,忽聽山徑上有人大聲喊叫,原來簡燕青及其新婚太太也來了。

這樣龐大的探勘陣容,使人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好手如雲,成功的機會加大,路上也不寂寞;憂的是此去古道情況完全不知,是否有夠大的營地供十五個人過夜? 由卡拉寶往西拉歐卡的路,二月我們已走了一半,古道沿立霧溪北岸走,路況大致不錯,每隔一段距離,路肩上就植有一棵台灣杉,樹幹已可合抱,想來是五、六十年前日警駐在所人員所植的。

大約一個半小時,到達卡拉寶與西拉歐卡間的小溪,附近古道完全崩毀,這是上次探勘的折回點,此次由於原住民已事先綁好鐵線及棧橋,於是沿瀑布小心下降,繞路再回古道。

此後大約一小時,古道情況極好,除了有一處崩坍外,大致上沿路經過優美的森林,仍然保持著一公尺以上的標準路寬,當然,這和原住民事先來清路也有關係。

下午三點,我們到達海拔一四六○公尺的西拉歐卡。

這是羊頭山東南緩稜上的大部落,附近地勢平坦,猶可見舊日屋舍的地基疊石。

由此前行約十五分鐘,到達第二條小溪,過溪後路旁有兩個天然岩洞,大約可容納五人,由於我們人數眾多,決定背水返回西拉歐卡。

不久,取水的同伴回營告知,小溪上方有兩座獵寮,由於天仍下雨,決定到獵寮過夜。

是夜,風雨轉大,在殘破的獵寮中聽雨聲、溪聲,整夜不停,唯恐因天氣不佳再度失敗,心中懊惱不已。

古白楊大崩壁 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早晨起來,卻碧空如洗,大家在歡欣中收拾背包,趁著朝陽趕路。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雨,小徑上紛紛冒出鮮潤潤的野菇,配合一路啁啾的林鳥和道旁繽紛的鐵線蓮,彷彿走入綠野仙蹤的童話世界。

上午八點三十五分,我們到達魯翁溪吊橋,令人驚異的是:這一座建於五、六十年前,又有三十多年沒人走過的吊橋,依然保持著絕佳的狀況。

原先我們估計過魯翁溪,必定要繞道下溪,至少需花費一小時以上,這一座長達一百四十公尺的大吊橋,有如上天恩賜的禮物,使我們驚喜萬分。

吊橋兩端各十公尺,由於時日太久,已長滿植物,分不出是橋是樹,走到中間,下望澄碧的溪水泛著白花,與兩岸因秋深而點綴的紅、黃色樹冠,豈是一個美字說得完? 過橋後十分鐘,古道穿岩洞而過,再十分鐘到達支稜上,左右都有路。

據隨行原住民說:右邊向稜尾的小徑下去有許多石碑,是當年日軍與原住民作戰陣亡者之墓。

這時濃霧漸湧,從稜尾下望一片渺茫,由於往回約需三小時,我們暫且放棄,順著左方古道再走十分鐘,到達海拔一三一○公尺的巴多諾夫部落,在一片蔓草中,我們把當年的石牆石階清理出來。

這附近應該還有個見晴警官駐在所,﹁見晴﹂的原意是﹁展望良好﹂,可惜四下裡已是一片霧茫茫,只隱約看到數棵柳杉,讓我們確定這是古道上的一個據點。

十一點半,經過小部落列柏克,到達古白楊吊橋,橋長約八十公尺,因霧濃而看不到對岸,連橋下都是一片濛濛白霧,走在吊橋上恍若凌虛御空。

中午到達最大的古白楊部落,這裡原有國小、派出所、衛生所等,由殘存的門柱和地基可以知道規模不小。

部落由七個大平台構成,地勢平坦而肥沃,目前已被濫墾,我們在一棵可容二十餘人的大工寮午餐後,立刻出發,因為有名的古白楊大崩壁已經在前頭嚴陣以待了。

古白楊大崩壁的地質是石英岩與綠泥片岩的夾層,由於綠泥片岩特別軟弱,遇雨水即崩塌,大塊的石英岩失去支持,亦隨之崩落,因此形成嚴重的切入式坍方。

在古白楊部落午餐時,隨行原住民就喃喃自語斷崖太可怕了,及至站在斷崖前,我們才明白事態的嚴重。

原來古白楊大崩壁的可怕不只在於它的險峻陡峭與猙獰的岩石在乳白色的濃霧掩飾下那可怖的外貌。

大崩壁最令人膽寒的是那鬆動的巨石,無法著力又隨時可能崩垮。

果然,陳仲玉在剛走幾分鐘就失足翻滾三次,幸虧抓了一叢草止住下落之勢;不久,我在奮力向上攀爬時又踩落了石塊打中徐如林的額頭,一時血流滿面,在斷崖上緊急止血紮繃帶,一時人心惶惶。

花了兩個小時全隊才通過崩壁,之後路況亦未好轉,在峭拔的山壁上踩著茅草根緩慢前行,與上午那輕鬆優美的古道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好不容易在下午五點半到達荻坂埡口,這時天色已暗,這是唯一平坦之處,顧不得埡口風大與缺水,就在此紮營,算起來今天整整走了十個小時,尤其下午路況那樣差,真難為大家了。

西奇良遇虎頭蜂 早晨由於缺水,大家僅吃一些餅乾和橘子當早餐。

在收拾帳篷時,發現昨天紮營的位置恰在一個石片堆砌的平台上,台前還有四級石階,想來這個埡口曾是個重要的關口。

從埡口向北下去,古道迅速地以之字型下降,再順著稜線北面峭直的山壁一路向下行。

﹁荻坂﹂的本意就是長著荻草的陡坡,如果由天祥上來,走這一段路也夠受的了。

對人類來說,走合歡古道只是很累,再加上一些驚險,但是對野生動物來說,這一條路無疑是﹁死亡之路﹂,從西拉歐卡開始,一路上我們不曉得破壞了多少吊子,包括上百個捕捉走禽小獸的小型吊子,以及數十個用六股鐵線布置的大吊子,而光是在荻坂這一段路上,就看到一隻飛鼠木乃伊,一隻剛死不久的大飛鼠以及兩隻美麗的琉璃鳥,其中一隻斷腳尚活著,雖然放生,恐怕也活不長。

眾人一面嗟嘆琉璃鳥紫藍光澤羽毛的美麗,一面對這些天羅地網痛恨得咬牙切齒。

自昨天近午開始瀰漫的濃霧,一直到現在才稍稍散開,從古道上可以清楚看到對岸的中部橫貫公路。

上午七點五十分,我們到達西奇良部落,這是建造在短山稜上的部落,由古道向上看那十幾層階梯與石壁,有若古城牆一樣。

西奇良部落下方有個平台與獵寮,約可容納五頂帳篷,由西奇良沿古道下行五分鐘有水源,因此這裡可以算是一個好營地。

剛過西奇良,隨行原住民就緊張兮兮,原來前面不遠處有兩個虎頭蜂窩,上回清路時,他被螫了兩針,餘悸猶存。

為什麼近年來虎頭蜂特別多?我想這與牠們的天敵—鳥雀被獵捕過度有關,虎頭蜂缺乏了制衡族群的力量,自然大量繁殖而危及人類了。

我們不敢騷擾虎頭蜂,在距離蜂窩一百公尺處就開始繞道,身穿嚴密的雨衣,奮力地爬上陡直的樹林,又不敢弄出聲響,待脫離險境時,每個人都憋出一身汗了。

九點十分到達鶯橋,這座長達一百十三公尺的大吊橋,完成於民國十年三月,雖然橋柱及鋼纜情況都還不錯,但是可能由於此地氣候較溼熱,橋面的木板已經泰半腐朽了,橋的兩端也被蔓草所包圍。

我們把附近的雜草砍除,讓整個橋柱露出來,再挖去文字上的苔蘚,現出美麗的古寫﹁鶯橋﹂兩字,拍下紀念照後沿橋頭的小徑慢慢下降到瓦黑爾溪畔。

黑爾溪谷美得像個夢 從鶯橋旁的小徑下瓦黑爾溪,不多時,走在最前頭的人就大聲讚嘆。

我們從樹幹間隙向下望去,只見眼前擺著巨幅藍白相間的抽象立體雕塑,蔚藍清澄的瓦黑爾溪水,在雪白的大理石峽谷中迂迴流過,千萬年來已把這些巨石琢磨得圓潤晶瑩。

大家忍不住搶拍各種畫面,溪底是清純的藍與白,山麓是紅、綠、黃的濃秋色彩,瓦黑爾溪谷真是美得像個夢!經過了長途跋涉,到這裡有告一段落的意味,於是燒茶的燒茶、煮飯的煮飯,剩下的人或取出各式的地圖互相研究這一次的行程與下一回的計畫,或乾脆趴躺在巨石上,看天看地聽溪聲。

合歡古越嶺道過了鶯橋後,原本繼續順瓦黑爾溪至與立霧溪相會處,再沿立霧溪西岸山腰路到天祥,大約還有五公里。

當年二月,我們從天祥出發,過了兩溪的會流點,再深入五百公尺處,發現由於台電立霧壩的開路工程,已使古道遭到破壞,斷路前山壁崩坍陡直,除非插翅不能通過。

原先我們以為下溪再上到鶯橋對岸,還能走一段古道,或者可順台電施工路由文山附近的施工隧道走出去,隨行原住民卻一口咬定施工道路也已全部崩毀,﹁現在連猴子也過不去了!﹂這是隨行原住民說明地形遭到破壞後的形容詞。

我還有些不信,特地和林古松先生走過去看看,果然絕壁千仞,卻無立足之處。

從天祥後方斷路之處到鶯橋,大約還有一公里半的古道是我們無法走通的,對於這次的行程來說,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但是想到:這條合歡越嶺古道,數十年來不毀於自然力量,卻在短期內因人為而斷掉了精華路段,對太魯閣國家公園來說確是多大的遺憾! 依照昔日記錄,從鶯橋到天祥步行只要七十分鐘的下坡路,由於﹁此路不通﹂,我們只好反其道而行,沿古道支線先爬上溪對岸山腰,走一段茅草掩沒的台電施工道向瓦黑爾溪上游走,再沿一條陡直的短支稜奮力往上爬,最後上抵洛韶與西寶間的一個果園,足足爬升了四百公尺。

綜觀合歡古道現存的兩段路,巴達岡—錐麓段路程較短,腳程快的人可能以一天通過,由於後半段路況較差,一般隊伍建議只由巴達岡走到斷崖山洞附近就折回,可看到壯觀的峽谷風景而不必冒險;至於碧綠到天祥段,建議暫時只走到古白楊,就沿小徑上新白楊,這前半段路有森林之美,曲流溪谷之美,卻沒有往後斷崖、蜂窩的危險性。

台灣廣大的山區裡,其實還有許多昔日重要的道路,如果一一整理出來,都是絕佳的健行路線。

以合歡越嶺古道來說,還有數條支線像蜘蛛網一樣地互相交織,除了將盡個人之力,努力把它們一一發掘出來,也希望各地同好能合力讓這些荒廢多時的步道,一一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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