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最重要的5個思考題 - 4TH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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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要為學生準備畢業演講,他從人生歷練中總結出了5道人生思考題,最後把自己對這些問題的思考寫成了書。

儘管我們都知道不恥下問是種良好的習慣,但大多數 ... 跳至主要內容 一個好的問題,可引導思緒找到好的洞見,可讓人對事物產生新的理解,可讓思考更接近本質。

好的問題,總是能引人深思,有時則能改變人生態度,甚至改變人生進程,毫不誇張。

這個星期解讀的是《人生思考題》(Wait,What?),作者是哈佛大學教育學院院長詹姆斯·萊恩(JamesE.Ryan),有深厚的法學背景。

因要為學生準備畢業演講,他從人生歷練中總結出了5道人生思考題,最後把自己對這些問題的思考寫成了書。

儘管我們都知道不恥下問是種良好的習慣,但大多數人其實並不願多問問題,因為一旦提出了問題,就等於向他人展示出了自己的無知的一面。

我們不喜歡被視為無知,哪怕我們無法擺脫無知。

相反,我們更喜歡裝作「全知」帶來的優越感——而就算沒有這類癖好,我們還是希望自己能知道工作裡、生活裡所需的所有答案,我們希望自己知道人生疑惑裡的所有答案—— 殊不知要獲得答案,首先我們得會問問題、願意問問題。

等等,你說什麼?  萊恩提出第一個重要的問題是:「等等,你說什麼?」(Wait,What?) 要明白這一問題的功用,我們得先看看萊恩的故事: 多年前,我和凱蒂(作者的妻子)曾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挪威玩,我們的行程包括健行和划船。

到了那裡,我們遇見一位老友,他在那裡當嚮導,專門帶旅客到景點遊覽和到偏遠的露營區。

他聽說,我們第二天要到一座峽灣,於是問道,他的一個客人可否跟我們一起去?那個客人是名十九歲的日本男孩,也想去那座峽灣。

我們說好,第二天就帶他一起去。

他只會說一點英語,我們則完全不通日語,所以一路上沒聊什麼。

到了峽灣,這名日本男孩雀躍地下了車,從背包拿出一張CD,在峽灣上走來走去,不時把那張CD舉得高高的,端詳專輯封面和遠方的大山。

他就這樣,走走停停,看來看去。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還有點擔心是不是哪裡不對。

最後,我們趕上他了,清楚看到他拿著的那張專輯封面上,正是遠山映襯的峽灣。

那張CD是挪威作曲家愛德華·葛利格(EdvardGrieg)的交響曲,我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真的到了這張專輯封面的拍攝地點,而我們的這位新朋友,正在尋找拍攝的正確位置。

男孩說,他這輩子夢想著要來這個地方,不惜花光所有儲蓄,飛越大半個地球,來到這裡。

此時,凱蒂問道:「等等,你說什麼?」 聽完男孩解釋,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兒時生活困苦,現在窩居在東京一處小得不得了的公寓,唯一的慰藉就是聽葛利格這首交響曲,夢想有一天能夠飛到專輯封面拍攝的地點。

對他來說,這裡就是全世界最美的地方,要不是凱蒂開口問:「等等,你說什麼?」,我們就聽不到這麼一個動人的故事。

「等等,你說什麼?」這一問題其實經常出現在我們的日常中。

例如,當某人向你表達了某件事情後,你沒聽明白,或者你對其內容感到過於驚訝是,你很可能就會問道「等等,你說什麼?」,以暗示對方說清楚一些,或換個方式說,以此確認對方真正的意思。

換言之,「等等,你說什麼?」這一問題,其實就是一種自然的方式去引導對方更詳細的表達,讓對方把還沒說的、埋在較深處的資訊給說出來。

除此之外,這一問題還能減少溝通中的誤解。

在溝通中有很多時候,我們會誤以為自己聽懂了對方所說的含義,但我們並非真的聽懂,而對方也誤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接著誤解產生。

但如果你能在對方表達完畢(尤其是談著重要事情時)後問一句「等等,你說什麼?」,而不是急著下結論、回應,對方才有機會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得更詳細一些。

說白了,「等等,你說什麼?」這一問題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能促進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它能讓你聽見他人腦中的真實想法。

我想知道…… 萊恩提出第二個重要的問題是:「我想知道……?」(Iwonder…?) 對於這一問題的含義,萊恩如此寫道: 傳統思維告訴我們,好奇可能是危險的——好奇害死貓。

但就我的經驗來說,好奇反而是件好事。

我和凱蒂新婚時,曾經在荷蘭住了一段時日。

荷蘭四處都是運河,風光迷人。

我喜歡跑步,一天早上,我在離我們住的公寓幾哩的公園草地上跑步。

我發現,前方有塊草地是淺綠色的,而我腳下的草地則是深綠色的。

不過,我還是繼續往前跑,沒問:「我想知道,為什麼前方那塊草地的顏色會不一樣?」 結果,我就這麼從運河邊衝過去,掉進河裡。

那塊淺綠色的草地,其實是河上的綠藻,而我的下半身完全泡在綠藻中。

我左顧右盼,希望有好心人士經過,把我拉起來。

可惜的是,沒有人過來救我,我自個兒爬上岸。

雖然我毫髮無傷,但自尊心不免受到傷害。

我聽到有人說荷蘭語,意思大概是:「喔,太好笑了!你 竟然直接衝進河裡!」狼狽的是,我還得跑幾哩路,才能回到 家。

我這副模樣,活像是一九七零年代從電視節目走出來的海 怪西格蒙德(SigmundtheSeaMonster)。

簡單來說,一般問「我想知道……?」這一問題,其實就是一種好奇心的表現,好奇心強大的人會本能性的常問這一問題。

簡單地反過來操作也行——如果我們試著在生活中多提出這一問題,我們的好奇心就會得到加強。

萊恩認為,這一問題具體可以分成兩種說法,第一種是「我想知道,為什麼……?」 第二種是「我想知道,我能不能……?」 這兩種說法常以先後的次序出現,而且往往能讓你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對此,我覺得另一本書《洞察》(我們曾談過這本書)裡的一個案例更能說明其效果: 當德雷克·卡永戈走進他入住的費城酒店房間的浴室,他注意到一個細節,其他出差人士和度假家庭也會發現這個細節,卻從未放在心上:牆角架上一塊很小的香皂。

他昨晚用過的光滑綠色橢圓形香皂不見了,今天換成了一個小硬紙板盒,裡面放了一塊新香皂。

他是土生土長的烏干達人,當他和家人從窮凶極惡的獨裁政治中逃亡的時候,他們變得一無所有。

現在他是一名美國的大學畢業生,經濟還很拮据。

他關上水龍頭,穿好衣服,將那塊沒有用過的香皂帶到酒店前臺。

「我想和您確認一下,我不會為這塊香皂付錢,」他對服務生說,「我沒有用過,也不需要。

」 「哦,別擔心,這是送的。

」前臺說道。

「謝謝,可是我昨天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有一塊了。

」卡永戈解釋道,並問服務生,「那塊用過的呢?」 「我們每天都給每位客人換新香皂。

」服務生向他保證說,「不會收您費用。

」 卡永戈聽後大吃一驚:每個房間?每天?每個酒店?全美國?「那麼,那塊用過的香皂怎麼處理?」他問。

他小時候長大的難民營裡用的是細片的肥皂,但酒店的香皂相當足量,即使在他用過了以後還像新的一樣。

服務生向他聳聳肩,說:「負責清潔的服務生會把它們扔掉的。

」 「扔到哪兒?」 「就和其他垃圾一起扔。

」 「我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數學家,」卡永戈告訴我,「但我很快就意識到,如果有一半的酒店都這麼做,那麼將會有大量的香皂就這麼被倒進垃圾填埋地了。

卡永戈知道,每年有兩百多萬人(其中大多數還是蹣跚學步的孩子)死于腹瀉性痢疾,而單靠用香皂洗手就能夠預防這種疾病,他覺得美國酒店的做法讓人難以接受。

在非洲,香皂還是一種很多人買不起的奢侈用品,而在美國,人們隨隨便便就把它們扔掉了。

卡永戈決定要為此做些什麼,通過變廢為寶去幫助故國。

返回美國亞特蘭大的家後,他便四處開車去當地的酒店,嘗試索要已經用過的香皂。

「一開始他們覺得我瘋了,」他回憶道。

他在電話裡講述那些酒店的反應,聲音中透著笑意,「酒店的人問我要那些做什麼?它們很髒。

我回答說,是的,是髒,但是我們可以清洗,我們可以洗香皂!」 卡永戈找到了一個回收設備,能夠為收集來的舊香皂拋光表面、軟化並消毒,於是,「全球香皂工程」(GlobalSoapProject)的慈善事業誕生了。

自那以後,他回收了100噸的香皂,重新分配利用。

「全球香皂工程」與衛生保健教育的專案一起,救助了四大洲32個國家的人們。

2011年,卡永戈被CNN提名為「英雄人物」,這一殊榮當之無愧。

當卡永戈發現酒店裡用過的肥皂換了新的,他沒有選擇忽略這一個發現,而是選擇到酒店櫃檯詢問——我們可以把這看作是自問「我想知道,為什麼……?」的表現,而這開啟了往後一系列的可能性。

當卡永戈意識到每天都有許多的肥皂被浪費,同時某些地方將會有許多人因為這些肥皂而受益,於是他試著做些什麼——我們可以把這看作是自問「我想知道,我能不能……?」的表現,這引導卡永戈走向一項創舉。

其實有許多更有名的偉人故事都有著類似的情節,從牛頓的蘋果到萬有引力,愛因斯坦的疑惑到相對論,都是從一個不起眼的「Why?」開始,然後不斷的問「CanI?」。

雖然不是每一次發問都會把你引向創舉,但每一項的創舉都離不開從「我想知道,為什麼……?」開始,以「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完成。

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 第三個重要的問題是:「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Couldn’tweatleast…?) 這一問題同樣有兩種說法(但不限於兩種),第一種是「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同意……?」 這一問題能夠化解衝突,引導衝突的雙方達成共識。

衝突是怎麼來的?在大多數的情況裡,衝突不外是雙方各持己見、互不相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接著就從討論變成爭論,爭論變成吵架。

這時,如果想調停衝突,那就需要思考什麼是雙方達成共識的最低限度,亦即發問:「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同意……?」 以最常見的情侶衝突為例,情侶間的爭吵往往就是互相捉住對方的錯誤不放。

此時,雙方可以思考:「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同意,我們兩人都有責任,都有改進之處?」 接著,以這一共識為基礎,大家再探討如何各自改進自己,即可把無謂的爭吵轉化為有意義的討論。

在我看來,在大多數的衝突裡,人們常會不自覺的把事情往極端的情況想,而「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同意……?」這一問題,往往能把思緒拉回到雙方的共識,拉回到雙方達成妥協的最低限度。

你也可以把這道問題看成達成「雙贏」的方法之一。

前面提到,除了「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同意……?」之外,還有第二種說法,亦即「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開始……?」 對於第二種說法,萊恩認為其能引導人們採取行動。

萊恩在書中寫道: 對於沒做過的新鮮事,這個問題也能夠幫忙克服恐懼,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由於我很喜歡滑雪,於是決定「無私」教我家那幾個小蘿蔔頭滑雪,希望他們也能夠跟我一樣愛上滑雪,這樣我們就能一起去滑雪旅行了。

但是,對新手來說,陌生的專業裝備、壯觀的山頭和刺骨的寒意,很容易令人心生畏懼。

不過,我發現,如果我說:「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一步步帶他們嘗試新事物,通常可以成功。

比方說,他們害怕乘坐滑雪纜車,我就說:「至少,我們可以坐纜車去看看另一頭有什麼呀?」或是,他們害怕從高的地方滑下來,我就會鼓勵他們:「至少,我們可以先爬上去,往下看看風景如何呀?」我不會強迫他們一定要坐上纜車或是往下滑,只是說我們一起去看看。

當然,這種說法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奏效。

但是,我發現,孩子們經常都需要這個問題指引,以跨出下一步。

有時,只要我們願意面對自己害怕的事物,其實就能夠克服恐懼。

想像只會讓恐懼膨脹,如果你懂得問:「至少,我們是不是去看一下……?」,就能夠推動自己或他人往前進。

簡單來說,「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開始……?」這一問題,能引導人的思緒遠離極端情況,回到自己能做出行動的最低限度。

例如,在面對我們的人生目標時,我們可能會覺得眼下的自己離目標實在太遙遠,遙遠得似乎永遠無法達到。

這時,讓自己思考「至少,我們是不是能夠開始……?」這一問題,把注意力轉移到「最低限度能做之事」,專注在腳下的第一步,接著下一步,每一步。

慢慢的,你會發現自己越來越趨近目標,這時再抬頭一看,目標好像沒那麼遙遠了。

我可以幫什麼忙? 第四個重要的問題是:「我可以幫什麼忙?」(WhatcanIhelp?) 一個簡單的故事就足以說明這一問題的好處: 我在大學畢業後、上法學院之前的冬天,曾在科羅拉多州一間兒童滑雪學校工作。

由於我沒有教練資格,大都是在室內幫忙,只有當教練都不在的時候,才會到室外指導初學者。

在室內時,我負責做餐點,幫忙孩子穿脫滑雪裝備,或是幫他們擦鼻涕、找手套,並且設法讓緊張的家長和孩子感到安心。

我準備了很多熱可可給他們飲用。

有些孩子很小,不免心懷恐懼。

多年後,當我教自己的小孩滑雪時,也發現他們很害怕。

在滑雪學校,我們會盡力協助孩子,溫柔地跟這些孩子溝通,給他們建議,看怎麼幫他們的忙才好。

雖然大多數的建議都有用,有時卻會使孩子更加焦躁不安,似乎我們提供的建議,只是愈幫愈忙。

我記得,有個七歲的小男生特別難纏。

午餐過後,他一直躲在屋內,不肯出去上滑雪課。

無論我提出一個又一個的建議——來,我們綁好雪鞋、戴上手套、戴上護目鏡、繫上圍巾,他就是抵死不從。

最後,在無計可施之下,我只好問他:「好吧。

請你告訴我,我能夠幫你什麼忙?」 沒想到,這個問題讓他愣住了。

他左顧右盼,小聲地說:「我還是很餓。

」於是,我幫他做了一份花生醬加果醬的三明治給他吃,然後坐在他的身邊陪他,看他吃得津津有味。

看來,他的午餐真的沒有吃飽,現在藉由吃東西,他可以暫時把滑雪課的事放在一旁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有這種反應,「我能夠幫你什麼忙?」,這麼一問,讓他得以正視自己的問題,不再無理取鬧,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不小心的以一種「我知道你要什麼」的姿態幫助他人,例如,萊恩以為自己已經知道小孩需要什麼幫助,所以一開始他只顧提出幫忙的意見,而不是詢問小孩到底有什麼需求。

這常出現在我們的日常裡——父母很少詢問孩子到底需要什麼,很常把自認為是「好的東西」都塞給孩子;兩性關係的雙方很少詢問對方到底需要什麼,很常把自認為是「對方想要的東西」塞給對方。

而當對方提出異議時,父母或另一半卻可能會說:「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殊不知這未必是對方想要的。

我們常誤以為自己能比對方更清楚他/她自己想要什麼。

當然,很多時候個體的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但只要你向對方詢問「我能夠幫你什麼忙?」,對方就會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但總的來說,「我能夠幫你什麼忙?」這一問題,其主要功用其實是讓自己變得謙卑。

與其思考「我要如何改變世界?」,不如對著世界詢問:「我能夠幫你什麼忙?」 後者所得出的結論會更符合現實,也更能讓我們找到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去做。

真正重要的是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是:「真正重要的是什麼?」(Whattrulymatters?) 對此,萊恩分享了一個很有趣的親身經歷: 一九九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凌晨四點,凱蒂因為陣痛痛醒,我知道,我們必須趕快準備到產房報到了。

那一晚,凱蒂的大學友人剛好在我們家過夜。

巧的是,她正是婦產科醫師,要我們立刻開車到醫院。

但凱蒂責任心重,擔心我們養的狗兒、貓咪和兩匹馬會餓死,所以在幫牠們準備好食物之後,才肯離開。

行前,她又決定,她必須先沖個澡再出門。

我們終於上了車,凱蒂的陣痛間隔愈來愈短,也愈來愈痛。

我像個瘋狂賽車手般在路上急馳,差點撞上了一頭鹿。

當車子開到醫院門口時,她真的要生了。

只能說,我當時真的沒有想清楚,否則我現在也無法解釋,為何我不是把車子停在急診室的門口,而是把車子開到訪客專用的戶外停車場。

那時天還沒亮,停車場的柵欄是升起的,沒有收費員在顧。

我想,如果現在進去停車,由於沒有人看守,所以沒有辦法拿到停車票,不能證明我們是在何時停車的;這樣一來,等到要付停車費的時候,恐怕會跟少了一塊肉一樣痛。

好了好了,我知道, 我真的笨死了。

於是,我決定把車子開出來,從另一個入口進去,結果那裡的柵欄一樣是升起的,也沒有收費員。

這時,凱蒂已經斬釘截鐵地說:「我真的要生了!」我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車子停進去。

我實在很想勸她:親愛的,再忍耐一下吧!現在生真的不好。

總而言之,我終於停好了車,開始扶她下車。

她重複說了一次,她馬上就要生了,現在沒辦法走路。

由於我開的是速霸陸(Subaru)掀背車,我想我可以把尾門拉起,讓後座成為可平躺的空間,讓凱蒂躺在那裡,再把車子慢慢開到四、五百公尺外的急診室。

但是,這麼做真的很奇怪。

最後,我把車子停在停車場的上層,扶著凱蒂走下樓梯。

當我們快走完的時候,凱蒂說,她得躺下來休息一下——就在急診室對面的人行道上!我只好大聲求救。

幸好,醫院裡有人聽到我的叫聲,推輪椅過來。

凱蒂一邊忍受坐輪椅的顛簸,一邊避免山姆真的蹦了出來。

此時,我又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說:「至少,寶寶沒有卡住。

」進入急診室之後,服務處的人員跟我們問好,說我們需要「檢傷」,也就是到檢傷站確認凱蒂是不是真的要生了,才能到產房報到。

我們保證,凱蒂絕對不是假性陣痛,她真的快痛死了!但服務處的人員一直跳針,說道:「每個病人都必須去檢傷。

」儘管她語氣溫柔,但還是有一點威脅的意思,讓我想起電影《飛越杜鵑窩》(OneFlewOvertheCuckoo’sNest)裡的護理長拉契特。

要是有人敢招惹這位護理長,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於是,我跟凱蒂說,我們還是趕快去檢傷吧!在檢傷站值班的住院醫師,完全不知道情況有多緊急。

他一面問候正在尖叫的凱蒂,一面幫她檢查。

他一看,嚇了一跳:「哇!我幾乎可以看到寶寶的頭了。

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停頓了一下,看我們是不是也嚇了一大跳,然後說道:「我想,我們現在可能必須送妳到產房。

」 幾分鐘之後,我們和那位住院醫師,還有一位護士到了產房——那位護士顯然要比住院醫師有經驗。

十分鐘之前,凱蒂就已經快要生了,現在寶寶隨時都可能呱呱墜地。

儘管寶寶已經準備好降臨人世,但那位住院醫師還在手忙腳亂。

他看著護士,列出一堆他接生可能需要的東西,包括:「我需要護目鏡。

」 護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喔!還有鞋套。

」也就是套在鞋子外面的藍色或綠色布套。

「還有,請再幫我準備一些水,我要喝的。

」此時,護士揚起眉目,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收到暗示,就跟那位住院醫師說:「寶寶快滑出來了!拜託,快幫凱蒂接 生吧。

」 就在這一秒,護士立刻表示,主治醫師就在隔壁。

於是,那位住院醫師說:「我想,我們還是請主治醫師過來會診吧!」 主治醫師馬上過來,走到凱蒂身旁,花了兩分鐘時間檢查,問她:「妳準備好了嗎?」凱蒂說:「快點,老娘忍不住了!」 五分鐘後,山姆來到人世。

現在回想起來,凱蒂那次生產,實在是烏龍一籮筐。

如果我們問:「真正重要的是什麼?」,至少可以避免一些錯誤。

對凱蒂和山姆來說,唯一重要的是,就是順利生產,母子均安,但每個人都浪費寶貴的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

餵馬和洗澡,雖然是每天都得做的事,但不是在臨盆之際。

要省停車費?雖然節儉是美德——像我父親就以節儉為人生最高指導原則——但是,老婆就要生了,萬一生在停車場,那該怎麼辦?話說回來,急診室的檢傷規定比較重要,還是及時接生比較重要? 同樣地,在接生之前,先把鞋套套好是個不錯的做法,但是碰到急產、分秒必爭,哪還有時間套鞋套?這次的教訓告訴我們,我們很容易忽略最重要的事情。

我們可能被例行做法牽著鼻子走,不知道該如何變通。

我們或許因為對自己的能力缺乏信心,而把焦點放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不願意面對真正的挑戰。

我們可能因為壓力大而分心,或是不能集中注意力。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記得詢問自己「真正重要的是什麼?」,可以適時把自己拉回來。

如果你能夠這麼做,就能夠跳過瑣事,鼓起勇氣,面對困難。

如此一來,你才能保有冷靜的頭腦,想清楚真正重要的究竟是什麼。

幸好,山姆平安出生。

他出生的故事,也成了一則趣事——當然,凱蒂(和我岳父母)並不覺得好笑。

如果為了省停車費,讓她把孩子生在停車場上,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上面的故事重點只有一個:人們很容易被瑣事擋住了真正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一種現象極其常見。

你或許會認為自己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你可能無法想像人們是多麼的容易犯這一錯誤。

在《洞察》一書中,有一案例能充分的說明人們是多常犯這一錯誤的: 在我的某個培訓項目中,學員中還包括911報警電話的接線員,我讓所有的參與者相互配對,有一個人將要面對著房間前方的螢幕,另一個人不看螢幕並記下筆記。

我放了一張照片到螢幕上,給觀察的學員一分鐘時間去把他們所看到的東西描述給搭檔,搭檔根據聽到的資訊來畫一幅素描。

就是這張照片。

霍埃尔·斯特恩费尔德,《麦克莱因,弗吉尼亚,1978年12月》 用一分鐘時間來寫下你能夠看到的客觀事實,越多越好,來看看你排列優先次序的水準究竟如何。

在我宣佈暫停之後,我們開始回顧每組學員是如何對事實進行分類的。

每個人都提到南瓜,有些人提到在前面的那些南瓜碎了,我還聽到有些描述是關於秋天的顏色和那些無葉植物的。

很多人看到了標誌而且拼寫也是正確的:麥克萊因農貿市場,甜蘋果汁,有些人甚至提到右邊看板上畫著紅蘋果。

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有些學員完全忽略了著火的房子。

他們對我肯定地說,他們並不是沒有看到,他們只是還沒有去告訴搭檔,有一個人是這樣解釋的:「我們從南瓜開始說,然後從前景向後退,描述畫面靠後的內容,然後你就叫暫停了。

」 讓我再說一次,這組學員中,有人是911報警電話的接線員。

  人們很容易被瑣事擋住了真正重要的事情,而且總是這樣。

又以情侶會例,情侶很容易為了小事而爭吵,甚至不惜傷害彼此,卻忘了真正重要的是雙方的感情。

或以工作為例,人們很容易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分心,或忙了一整天卻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完成——皆因而沒有把足夠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真正重要的部分。

也以生活為例,人們會為了追劇、玩手機而忽略與身邊的人歡聚的時光。

人們會為了在演唱會裡錄影,而忘了在現場裡感受現場的氣氛。

最糟糕的是,當過了一年、五年、十年、三十年後,回望過去,才發現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而真正重要的事情卻沒能完成。

人們很容易被瑣事擋住了真正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們需要常自問、常思考: 「當下真正重要的是什麼?」 「我人生中真正重要的是什麼?」 關於這一問題,我們可能會在不同的人生階段有不同的答案、不同的排序,我們可能在少年時更注重朋友,成熟一些後更注重工作,再成熟一些後更注重家人。

在我看來,許多人覺得生活過得很迷茫、漂浮不定,其實歸根究底,就是因為沒想清楚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

無論答案是什麼,試著將之拉回到注意力裡,試著把它做好。

這樣,或許我們就能讓生活重獲了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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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附上一小段萊恩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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